大学教学督导刍议

大学教学督导刍议

崔映宇

同济大学医学院细胞生物学系，上海

摘要：高质量高等教育体系的构建和完善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教学督导任重责艰道远。本文从“督导”的语义解析、流变和内涵出发，就“教学督导”这一群体在大学教学质量管理中的地位、作用以及目前大学督导工作中存在的异象进行梳理，深入剖析大学督导必备的基本素养和工作规范，并就克服大学教学督导工作中存在的异象提出合理化建议，为我国高质量高等教育体系建设建言献策。

1 引言

督导，顾名思义，即“监督与指导”，一般指上级部门对下级单位的一种业务检查和督促活动，以检查为出发点，重在引导，推动下级单位的业务检查或自查自纠，以推动既定工作目标的有序实现或达成，后特指从事该活动人员的统称。在高等教育领域，教学督导是教育管理部门、办学单位和人员依据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政策，对教育行政工作和学校工作通过精密的观察、调查和考核，进而做出分析和评价，以提高教育教学工作质量的一种重要业务活动。2000年以来，国内许多高校陆续建立并实行了教学督导制度，在教学工作自我监控和质量保证体系方面收到明显成效，并基于结构-功能理论逐步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特色明显、自我监控、良性循环的校院两级教学督导模式及机制[1,2]。然而，近十年来，在一些高校的教学督导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异象，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甚至公开弄虚造假、被利用来打击有独立思考能力和卓越教学能力的教学同行。主要体现为：有进班听课不与任课教师打招呼的，有听半节课中途悄悄退出的，还有听完课后不与任课教师互动交流、“督”而不“导”的，更有不实事求是撰写听课反馈意见的，等等，不一而足。这些现象说明，大学督导的目的和职能存在被严重异化的倾象，甚或成为了个别“心术不正”之徒公开打压异己的工具。本文拟从“教学督导”的“源”与“流”、内涵、功用，教学督导应具有的核心素养以及教学督导的工作报告规范等不同维度进行梳理，以正本清源，规范大学教学督导的制度建设、发展与完善，为精准发挥其“督”与“导”兼备的教学引领和斧正功能提供助益或镜鉴。

2 教学督导的“源”与“流”

中国的教学督导最早可追溯至春秋战国后期，《礼记·学记》载“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记》曰‘蛾子时术之’，其此之谓乎!”这是迄今为止所知古籍记载我国乃至世界最早的督导制度，时称“视学”。1906 年（光绪32年）清朝政府在学部设“视学官”，专责巡视京外学务，标志着督导制度在我国的建立[3]。此后，在国民党统治时期，革命根据地时期，建国初期都进行过教育督导方面的实践。1986年9月，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精神和教育事业发展的需要，国家教委正式建立了督导司，督导全国教育工作。1991年5月，又以国家教委主任令的形式颁布了《教育督导暂行条例》，标志着我国教育督导步入法制化轨道。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国各高校为强化教学管理、规范教学过程、推进教学改革、提高教师素质和教学质量，陆续在教学工作中引进了基础教育的督导制，建立了高校教学督导机构[4]。2018年教育部发布了《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时任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吴岩解读该标准有三大特点：一是既有“规矩”又有“空间”，即既有规定动作，又有自选动作，其中“规定动作”是对各专业类提出统一要求、保障基本质量，“自选动作”是为各专业人才培养特色留有足够的拓展空间，即“保底不封顶”；二是既有“底线”又有“目标”。既对各专业类提出教学基本要求，也就是“兜底线、保合格”，同时又对提升质量提出了前瞻性要求，亦即“追求卓越”；三是既有“定性”又有“定量”，就是既对各专业类的标准提出了定性的要求，同时也注重量化指标，做到可比较、可核查。标准是衡量事物的准则或量规，是对重复性事物和概念所做的统一规定，是相关人员与团体共同遵守的准则和依据。专业负责人、教学管理工作者和专业教师应该明白以下几个问题：建设怎样的专业？如何建设专业？专业建设的标准是什么？学院领导和教学督导应该明白的问题有：督导的目的是什么？督导应依据什么？如何实施有效督导？教学督导的责任与义务有哪些？督导过程中应该明白“督什么？” “如何督？”“导什么？”“怎么导？”因此，有必要明确专业建设标准，在专业建设和人才培养中依据该标准确定人才培养目标，组织修订培养方案，建设课程体系，组织各种教学活动，领导和教学督导依据该标准开展督导。这是当下高等院校及其二级学院组织开展教学督导、确保督导质量的基础和前提。

3 教学督导的内涵

何谓教学督导？在我国，目前尚无一个统一的权威性定义，许多理论和实践问题尚在探索中。据《教育督导暂行条例》，高校教学督导为：在学校教学主管部门的直接领导下，按照国家有关的政策、法规和学校所制定的教学管理办法，按照一定的工作原则、程序和方法，对高校的教学工作进行监督、检查、评估、指导，并向学校领导反馈信息，提供教育决策依据的活动。简之，教学督导就是高校教学管理系统工程中的一个子系统。以国家制定的教育方针、政策、法规为开展工作的基本依据，其最终目标是为了保证国家教育方针、政策、法规的贯彻执行和教育目标的实现，其工作结果不仅为高校教学活动反馈信息，而且为高校教学管理提供有益的政策建议或参考，从而提高教师素质和教学质量，优化高校教学管理。鉴此，提高教学督导结果的信度与效度自然就成为推动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抓手和有力工具。

教学督导以“督”为手段，以“导”为目的。一方面，“督”居“导”前，是“导”的基础与依据，而“导”是“督”的深化与发展。教学评价则要完成“评”的功能，以评促改、以评促建、评建结合、重在建设。无论是“导”或是“评”，都必须要有充分、可靠、可信的依据和理据。另一方面，教学督导通过“督”来充分发挥“导”的监督职能；教学评价通过“评”来充分发挥其鉴定性职能。“导”与“评”都要求有较高的信度与效度，必须遵循客观、公正、准确的原则，运用一切科学可行的方法和手段，系统地收集信息，实事求是、客观公正地反映教学的实际情况，为宏观教学决策提供可靠的信息和科学依据。

教学督导具有监督性，其本质在于监督反馈。教学督导的主体多为年长并在师生中有较高威望的现职（含返聘、延聘或离退休）教师及教学管理干部，客体可涉及高校教学管理的各个方面，例如：教学过程的各个环节、教学基本建设、教学改革、教学质量等等。教学督导的主体与客体之间无上下级关系，也不具行政管理的性质。而教学评价的主、客体间往往具有上下级的行政管理关系（除教师对学生学习的评价、同行之间的教学评价外）。

高校教学督导发生在高校内部。可以多种形式开展工作，如全面督导、专项督导、常规督导、定期督导，也可深人到教学管理一线，通过随机听课，深入到各系部开展各种形式的座谈会，检查分析学生作业、考试考卷，到教学一线巡视，调查研究重点课程建设，师资队伍建设和教材建设，参加教学研究活动，采用专项检查、综合评估等方式，了解机关作风、 教风、学风建设状况，了解教学管理工作状况、教学计划实施状况，了解教学过程中教学内容、教学方法、现代教育技术运用情况，了解师资队伍建设现状，了解学生学习状况，并以“教学督导简讯”、“专题评估报告”、“建议”、“提案”等方式向学院领导、大学教学主管部门及全体师生员工传递、反馈教学督导工作情况，充分发挥对高校教学的调研、咨询及信息反馈作用。

教学督导往往侧重于定性分析，具有非智能性和权威性。其职能主要有监督、检查、评估、指导、咨询、调节、帮助、反馈等等。在开展教学督导过程中可以直接体现出来，属显性职能。

高校教学督导和教学评价的最终目标都是为了保证国家教育方针、政策、法规的贯彻执行和教育目标的实现或达成。教学督导中的综合评估和系统评估，是一种科学、严谨的督导，其结果一般都是量化的，具有极强的说服力。督导中的指导职能与教学评价中的导向职能，都含有帮助、分析、引导之意，有指明方向和提供服务的作用，因而教学督导报告必需明确、具体，具有可落地执行性，不能模糊不清，更不能模棱两可！高校教学督导在开展工作过程中，要充分运用教学评价的思想，借助教学评价的技术和方法，围绕教学评价的思想，与教学评价有机结合进行。教学督导应通过有计划、有组织、有程序的专门组织谈话、座谈，进行教学观察、观摩，系统设计问卷、测验等方式，汇集汇总信息，并科学处理、分析信息，使教学督导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使教学评价不断深人，走深走实。在教学督导中，教学评价是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是教学督导工作的核心之一，只有凭借和运用教学评价的支持和帮助，才能不断增强教学督导工作的进一步科学化和权威性。同时，通过教学督导，高校应根据教学行政部门和学校的工作实际，不断调整原有教学评价的标准、方法和程序，使教学评价立意更新更高，更为科学化、规范化、合理化，也更具有权威性，使其在高校教学管理、实现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中发挥更大的积极作用。

综之，只有充分了解教学督导的工作内涵，掌握其特点，并正确运用，才能使高校教学督导更好地服务于高校教学管理，最大限度地发挥其应有职能，使其更具科学性、权威性，发挥其鞭策与导向作用，进而使高校教学质量确实上一个新台阶。否则，将会严重阻碍我国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进程。

4 教学督导必备核心素养

本世纪以来，“教学督导”已成为泛指从事参与教学过程督导一类人的统称。我国的教学督导实践在克服和摆脱经验主义、教条主义、主观主义等不良倾向的过程中筚路蓝缕，目前，仍在探求科学化的道路上艰难前行。首当其冲，教学督导的必备素养亟待提高[5-7]。兹从八个方面，逐一详述如下：

4.1 品德高尚

“德”为“品”之基，是教育教学“立德树人”的根本。因此，作为教师教学育人过程的督导，其人品尤应“德高望重”[8]。就大学教学督导而言，仅有“督”而无“导”即为“无德”的表现，“导”必需与“被听课教师”面对面交流，换位思考，看看被听课教师课程设计和课堂教学设计的基础（出发点）、原则、理论依据，以及执行和达标的程度。从教育心理学上而言，此举既是同理心的观照，更是德之彰显。不与被听课教师交流，打个“分数”就走的“督导”，不仅学术底蕴堪忧，而且有点“为老不尊”！

4.2 学养深厚

课堂是传授科学知识的场所，教学督导需兼备“专业素养”和“教学素养”，缺一便不能胜任“督导”职责和岗位。前者保证专业知识的“精准理解”，后者确保专业知识的“正确传播”。因此，被听课教师传播的“知识是否正确、科学”是督导评分的第一观测点，而“科学的知识”是否被合理而适切地传播给学生则是督导评分的第二个观测点，这取决于教师对班级学情（包括学生基础和志趣取向）的准确把握以及因材施教的能力，与学生互动的频次和热烈程度，这些方面的观察和准确评估则需要督导具备扎实的“教学素养”。为国家发展和民族复兴的大局计，“课程思政”的有无及有机融入课程的程度则为督导评分的第三个观测点。故“学养深厚”是胜任大学督导的基础和底气。那些秉持“上课千万不要问学生问题”“问学生问题显得教师没有备好课”的大学“督导”，连基本的“教学素养”就不具备，其结果也只能是把被听课教师带到“坑”里去！

4.3 热爱教学

“教学”不是知识的单向机械传授，而是“教、学相长”的有机统一。教学不仅仅是教师的岗位责任，更是一门艺术，是有一定难度和门槛的。不真心热爱教学者，是不可能对“教学”有深刻的感受和体悟的。本身不热爱教学者，就不会思考如何教学，如何教好学，更不会积极主动地去总结教学实践经验，积累起足以支撑其履行督导职责的丰富知识储备和深厚学术文化底蕴，如此，还去“督导”教学不仅是受罪，更是对教学和他人辛勤教学活动付出的亵渎！

4.4 深耕教学

与热爱教学相比，深耕教学则是抱持一种研究性态度，对教学不断迭代、精进的主动作为和挚爱情感流露。唯此，在持续不断的教学实践中，在一次次对教学经验和规律的凝练和升华中，教师才得以茁壮向上成长，才能具备精准给予被听课教师适切改进建议的能力，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合格教学督导。

4.5 心理健康

时下，内卷、焦虑成为各职场的常态。高等教育领域，亦概莫能外。心理健康成为教学督导面对极度内卷的被听课教师授课时必不可少的心理素养。心理学研究成果的广泛应用 为教育教学督导的工作开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实践证明，只靠行政命令或权威式的手段，以“见物不见人”的工作作风进行督导，势必会造成督导过程中诸多不良的心理反应，如逆反心理、迎合心理、应付心理、消极自卫心理等。这些不良的心理现象对督导活动带来了很大的干扰， 影响了督导评估的信度和效度。相反，创设一种民主和谐的氛围，消除督导人员与被督导者之间的心理隔阂，使双方达到心理认同和共容的状态，往往会在发挥教育督导的导向功能、诊断功能、激励功能、调控功能和反馈功能等方面起到意想不到的积极促进作用。真正体现寓“督”于“导”， 立足于“导”的要求。目前，教育督导的这一新领域已引起了广大督导人员的积极关注，并涌现出了一些有价值的研究成果[9, 10]。重视教育督导过程中的心理学问题的研究拓宽了督导活动的研究领域，丰富了督导活动的手段和方式。使教育督导活动真正建立在科学基础之上。

4.6 态度端正

态度端正是教学督导义务担当、责任履行与任务目标达成的必然要求。端正的态度就是实事求是，有理有据，且有具体的改进建议和落实措施，通俗地讲，就是建议具有可执行性。如果督导本人自己就根本没有具体实践过，或虽实践过，但谈不出自己实践的切身体会，提出的建议就是故意挖坑、瞎指挥。将张三之不足故意反馈到李四头上的督导，更是胡作非为、罔顾职业道德！

4.7 责任担当

责任担当应是所有从业者的最基本职业素养，类似古代所言“签字画押”，以示负责。然而，督导实践中的“不署名反馈”制度为“不负责任者”对被听课教师“肆无忌惮”的瞎评议提供了一道防火墙和保护伞。试想，如果“听课者”忌惮与“被听课者”主动沟通交流、换位思考，怎么能给予后者精准而适切的改进指导？这还是“教学督导”吗？充其量，只能算是“西王母”或“龙王爷”的打手，对构建高质量的高等教育体系和提高教学质量有百害而无一利！

4.8 与时俱进

与时俱进是人类科技进步和国家快速发展对“教学督导”工作的必然要求[11]。当前，第四次工业革命-信息化和人工智能正以日新月异的速度推动着知识的持续更新和迭代，我们国家对能解决被西方“卡脖子”问题的拔尖创新人才的需求尤为迫切！试想，如果现在的“教学督导”还拿建国初期至改革开放前学习“苏联老大哥”那一套“督课”方式进行“教学督导”， 如何保证课堂所传授知识的前沿性、科学性和准确性？又如何保证能培养出国家建设所亟需的卓越拔尖创新人才？因此，与时俱进、自主学习和终身学习是教学督导胜任督导岗位的基本素养要求和课程思政需求。

综之，合格的大学教学督导至少应具备上述八个方面的基本职业技能和素养，缺一便不能成为一位合格的教学督导。

5 教学督导报告规范

一份合格的课堂教学督导报告[6]（表1）不仅是督导辛勤劳动和智慧的结晶，而且是教学督导指导被听课教师提升授课质量的理据，也是保证督导质量的基础和前提，更是构建高质量高等教育教学的重要支撑。如此重要的文本，督导亲自签字必不可少，且应妥善保管、归档备查。

规范的教学督导报告应具有以下几个重要组成部分（参见表1）：

1. 所督课堂教学班级课程、学生人数及任课教师职称等方面的基本信息

该条目督导通过与学生干部及任课教师沟通交流后，据实填写即可。

2. 评价项目：具体评价维度、观测点及评价等级

该条目可以随学校办学性质、层次、定位、人才培养目标不同而略有调整。

3. 课堂教学情况及对教学管理的意见和建议

该条目需督导基于完整的课堂实况记录，在与听课学生及任课教师就课堂关键内容进行充分的沟通和交流互动后写就（需要督导熟悉课堂教学内容、具备娴熟驾驭课堂的深厚教学功底），务必要实事求是，做到有主张、有理据、有支撑，切忌张冠李戴，更不能无中生有！唯此，方能有效达成“督”与“导”的有机统一，令人心悦诚服（表1中的示例可供参考）。

4. 总体评价

该条目宜本着“多鼓励、少批评”的互鉴精神，既肯定授课教师的课堂设计优势和课堂教学特色，又直面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并给出中肯的改进意见和建议，使之具有可落地执行性。那些居高临下的夸夸其谈，无自身实践经验的指手画脚，均不可能达到“督”和“导”应有的初心和使命。

5. 听课人签字

听课人（督导）签字是完整督导反馈报告必不可少的关键一环。既是听课人责任意识和担当精神的彰显，也是学校对任课教师教学质量奖励或问责的依据。督导签字的完整反馈报告应存档备查（至少5年）。

6 督导乱象解决方案

针对前述部分高校中存在的督导乱象，绝不能袖手旁观，必须拿出具体的可执行且有效的解决方案[12]。简列如下：

6.1 建立教学督导即时反馈机制

教学督导在完成教学观察后，应尽快与被听课教师进行面对面的反馈，确保信息的新鲜度和准确性。反馈内容要具体、明确，指出教学中的优点和不足，并提供切实可行的改进意见或建议。

6.2 建立双向沟通渠道

鼓励教师与督导之间进行持续的沟通和交流，共同讨论教学问题和改进策略。

教师可以对督导反馈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感受，促进双方的理解与合作。

6.3 定期审查与改进督导系统

定期收集教师和督导员的意见和建议，以完善教学督导系统和反馈机制。根据教学环境和教师需求的变化，及时调整督导策略和反馈方式。

6.4 提供资源和支持

根据督导反馈，为教师提供必要的教学资源和支持，如教学技能培训、教育技术咨询等。鼓励教师参加校内、外的专业发展课程，以提升其教学技能。

6.5 书面反馈报告

除了即时反馈外，教学督导还应提供一份详细的随堂听课记录和书面反馈报告，列出关键观察点、评价及建议。书面报告可以作为教师改进教学的参考，并作为教学档案保存。

6.6 确保反馈的保密性

督导反馈应作为教师个人发展的参考，而不是公开评价的依据。保护教师的隐私，避免负面反馈对教师职业生涯产生不利影响。 

6.7 建立激励机制

对于积极回应督导反馈并做出显著改进的教师，应给予适当的奖励和认可。这可以激发教师改进教学的积极性，并形成良好的教学氛围。

6.8 建立跟进制度

对于需要改进的教师，定期安排跟进观察和反馈，确保改进措施得到有效实施。跟进观察可以是对特定教学技能的再评估，也可以是全面教学评估。

通过上述方案的实施，可以确保客观公正的教学督导结果得到积极有效的反馈，并促进教师教学质量的持续提升。

7 教学督导永远在路上

近40年来，我国教育教学督导的发展历程，在我国从文盲大国到教育大国的历史进程中发挥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也取得了令人振奋的成就。然而，我们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我国高校的教育教学督导虽已初具规模，但目前仍处于起步阶段，许多方面的工作都需要进一步改善、加强和完善[8]。如对教育教学督导的地位和作用，中央重视有余，基层认识不足，口头书面强调有余，实际行动落实不足；督导机构的整体功能在实际工作中并未充分发挥出来，硬性监督有余，指导反馈不足，有相当一部分地区的督导机构形同虚设；在督导队伍的建设中，过多地强调数量的增加，对质量标准把握不严，队伍整体素质普遍不高；教育督导法规和制度有些已经过时，对于督导工作中出现的新生事物还缺乏相应的法规和制度的规范，亟待进一步健全和完善。这些问题和现象都说明我国的教育督导事业目前仍处于初级阶段，教育教学督导之路任重而道远。因此，立足现实，脚踏实地，通过对近40年来教育教学督导工作探索中取得的经验和教训进行客观的总结和分析，进一步加强和深化教育教学督导工作是当前的重要任务，也是今后教育教学督导事业持续、健康发展的必然要求，更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使我国从教育“大国”向“强国”迈进、引领国际高等教育发展方向和潮流必不可少的重要支撑[13]。

一言以蔽之，“督导”为一偏义复词，“督”是“导”的基础和前提，“导”是“督”的目的和归宿，二者不可偏废。“督”和“导”如何有机统一于大学教学管理过程，为我国高质量高等教育强国建设添砖加瓦、提供制度支撑和保障，是我国从高等教育“大国”走向“强国”[14] 亟待解决的一个真问题！

致谢

本文为上海市教育科学规划项目（C19154）的部分研究成果。